“夏老太,我早劝你去镇医院看了,你偏不听,村卫生所那老陈头懂个啥,去年驴发癫我被甩下来扭伤了,他都没看好!”

    老王头一边赶车一边对外婆念念叨叨。

    外婆躺在铺满干草的驴车上,只翻了个白眼,没有理会老王头。

    “你瞅你外孙回来了,还不是把你薅镇医院去了,省那几块钱干什么,你外孙都当营长了,有的是钱。”

    老王头也不管夏老太回不回应他,他自己叨叨上头了,就一直说。

    “你懂啥,那都是我外孙用命换来的!”

    外婆忽然开口啐他,说完自己忍不住捂着脸小声呜咽起来。

    陆秋砚每一次出任务的背后,代表的是他极有可能会再也回不来。

    当年她儿子,陆秋砚的大舅,就是这样。

    年纪轻轻连婚都没来得及结,生命永远停在了青春年少的二十年华,再也回不来了。

    “好好好,是我说错话了,你、你消消气。”

    老王头显然也知道夏老太肯定是想她儿子了,赶紧低头认错。

    他可是收了陆秋砚一块钱的。

    等会儿陆秋砚不高兴了让他退钱咋办。

    到了医院,陆秋砚重新背起外婆就进去了,月初宁也赶紧跟上。

    镇上的医院条件比村卫生室可就好了很多,医疗也专业很多。

    负责外婆的是一位女医生,姓沈,她们进了里间脱了裤子做了检查。

    一番检查下来,确定是大腿骨折了。

    村医老陈头根本没看出来外婆骨折了,让外婆在村卫生室白瞎了好些天。

    办了住院之后,沈医生又给开了一些擦褥疮的药膏,并嘱咐陆秋砚多买些补充蛋白质和维生素的食物给病人吃。

    陆秋砚不懂蛋白质和维生素是什么。

    沈医生简单解释:“吃鸡蛋,喝骨头汤,多吃青菜多吃肉,荤素搭配,总之一定好好补充营养。”

    “你咋不说让我顿顿吃满汉全席咧。”

    外婆抠搜了一辈子,听到医生这话,顿时就肉疼起来。

    在她看来顿顿吃肉喝骨头汤还吃鸡蛋,可不就是满汉全席了嘛。